签订劳动合同，是劳资双方确定劳动关系的必经程序。对于合法权益受侵害的劳动者来说，劳动合同是证明劳动关系、维护权益的一张“王牌”，反之，如果没有签订过劳动合同，一旦发生劳动争议，劳动者要取证，也并非易事。静安区总工会日前接待的一起集体欠薪法律援助案件，就经历了一波三折的“取证”过程。

　　事情要从2020年9月讲起。9月的一天，某企业10名员工集体向静安区总工会申请法律援助，打算申请仲裁，向企业讨回2020年5月至8月的欠薪。“这是一家从事短视频制作等业务的企业，接手这个案子时，我们并不乐观，虽然欠薪事实很明了，但由于被欠薪员工大部分与企业没有签过劳动合同，很难证明双方劳动关系，要讨回这笔欠薪，难度就变大了。”

　　该案件的援助律师郭君告诉记者，当时调查下来，发现这家企业管理十分混乱，不仅不与部分员工签劳动合同，不缴纳社会保险，而且工资发放非常随意，“企业发放工资，不是定时打入劳动者银行卡内，而是由企业管理者不定时通过微信转账给劳动者，有时转1000元，有时转2000元。”能证明劳动者与企业存在劳动关系的直接证据几乎没有，援助律师只能通过间接搜集证据，来一步步证明劳动关系。

　　“我们发现，尽管没有签订劳动合同，但是劳动者保留了公司发放的门禁卡，用这张门禁卡乘坐电梯的话，只能到该公司所在的楼层。”于是，援助律师专门跟随劳动者前往公司所在地，拍摄了刷门禁卡上电梯、进入企业的全过程，作为证明劳动者是该公司员工的间接证据之一。与此同时，援助律师发动大家寻找细节，“有的人拿出为企业购买商品时开具的发票，抬头是该企业名称。”间接证据虽然积累了不少，但仍然不能充分证明劳动关系。转机，出现在仲裁开庭时。

　　“当天仲裁开庭时，大家发现，企业分管业务的负责人也到庭了。这位负责人的出场，让我们信心大增。”援助律师郭君回忆道，申请仲裁的劳动者称，这位负责人与多位劳动者均有微信聊天记录，劳动者拿出手机，这些聊天记录中包括工作方面的沟通、业务安排等，直接证明了劳动者与企业存在劳动关系。一系列的证据，充分证明了劳动者与该企业存在事实劳动关系，仲裁庭上，企业负责人也不得不承认这一事实。最终，静安区劳动和人事争议仲裁委员会裁决，企业在规定时间内支付劳动者拖欠工资十余万元。这件原本没有胜算的案子，在静安区总工会和法律援助律师的共同努力下，终于为劳动者讨回了公道。（据《劳动报》报道 王枫/文）